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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球经济初显复苏嫩芽,市场开始出现乐观情绪。近来股市、大宗商品价格上涨,无不以这个嫩芽为支撑。

不过复苏嫩芽过于娇嫩,其恐怕无力撑起全球增长的重任。而实际情况是,当前的经济复苏,更是一个没有就业的复苏。

美国近日公布的消费者信心指数显示,早先出现的信心再受打击。7月美国经济咨商局消费者信心指数延续6月跌势,下降至46.6,而6月数据为49.3。美国消费者信心再度下挫,主要原因在于担心失业率进一步走高。美国劳工部数据显示,6月美国失业率升至9.5%这一26年来的最高水平。而美国总统奥巴马预计,未来几个月美国失业率可能达到两位数。

由于失业率不断攀升,美国消费难以恢复。而就业与消费更有着相互的因果关系,既是鸡生蛋,也是蛋生鸡。在美国经济“去杠杆化”过程中,消费减少是必然的,其结果就是实体经济衰退,失业增加。这看起来就像是鸡生蛋。由于失业不断增加,消费就会进一步减少,进而造成更多的失业。这看起来是蛋生鸡。

无论如何,对于依靠消费拉动的美国经济而言,没有就业的复苏是难以持久的。嫩芽可能就是嫩芽,在一个较长的时间内,嫩芽都不会长大。

作为全球经济火车头的美国经济并不让人乐观,而一再被人看好的中国经济,笼罩在天量货币和投资迷雾中,GDP隐隐约约散发出迷人的光芒。然而,掀开GDP增长的面纱,我们看到,中国经济同样是一个没有就业的复苏。

7月27日,中国劳动力市场信息网监测中心发布了一份就业分析报告。该报告对全国101个城市的公共就业服务机构市场供求信息,进行统计分析后指出,等待每10个求职者的工作岗位只有大约8.8个。

其数据显示,与一季度相比,二季度的需求人数、求职人数均有所上升,各增长了6.3%和4.1%。但与去年同期相比,需求人数下降了0.1%,求职人数则增长了12.3%。

这份报告告诉我们,今年二季度新增加的12%的劳动力无法找到工作。考虑到不断下滑的出口,想象一下,如果加上出口企业下岗的农民工,那么,今年的失业问题该有多严重。

二季度GDP增长7.9%,劳动力供给增加12.3%,而就业需求却下降0.1%。显然,这是一个没有就业的增长。

如果说美国失业率不断上升是消费收缩的必然结果,那么中国强大经济刺激计划所带来的就业增长迟缓,则是政策本身的缺陷。中国“4万亿”刺激计划实际无法带来就业,早在计划推出之际,有识之士即已看到今天的结果。

主要原因有二。其一,大量投资集中于基础设施建设,而这类项目多为资金密集型,投资难以扩大就业。其二,财政支出和信贷支持,主要集中于国有企业,致使本应得到支持的民营企业雪上加霜,“国进民退”现象明显。而实践证明,中小企业才是提供就业岗位的主要渠道。

如此的经济刺激,其结果必然是无就业的增长。没有了就业的支撑,热闹一时的消费也就无法维持。没有了消费和出口驱动的中国经济,单靠投资是拉不动的。而投资拉急了,更会产生翻车的后果。

当然,为了维持没有就业的复苏,美国和中国都不得不持续使用宽松的货币政策。这一方面让资产市场泡沫不断膨胀,一方面也唤起人们对通货膨胀的恐惧。管理当局以为,由于担心通胀,居民也许会增加消费,这在房地产市场已经见到一些效果。不过,这种消费仅仅是恐慌下的冲动。没有就业增长,就没有收入增加,也就没有最终消费。

泛滥的货币泡沫就像是兴奋剂,让经济亢奋一时。而药劲过去,没有就业支撑的经济可能还会倒下去。倒下再起来,就没那么容易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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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杉

刘杉

130篇文章 8年前更新

经济学博士,中华工商时报副总编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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