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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来香港与内地股市大幅调整,其中内地沪深股市调整更为激烈,在十几个交易日里下跌近20%,引起投资者恐慌。

舆论认为,市场在短期内难以聚集信心。的确,在股市里,信心颇为重要。 没有信心支撑,股市不会出现持续的反弹,更别说反转了。

信心从何而来?普通人和经济学家有着不同的理解。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乔治·阿克洛夫与行为经济学代表人物罗伯特·希勒共同撰写了《动物精神》一书,告诉了我们信心来源何处。

此书是对人类行为进行了剖析,其通过研究人类非理性行为对经济活动的影响,来解释经济周期波动和资产市场变化。

经济学家对动物精神的阐述,最早源于凯恩斯著名的《通论》。凯恩斯认为,大多数经济行为源于理性的经济动机,但也有很多经济行为受动物精神的支配,人类并不总是理性的。后人发扬光大了凯恩斯的政府干预经济理论, 但忽略了其对动物精神的论述。阿克洛夫和希勒对凯恩斯的动物精神一说进行了阐述:“动物精神这一术语在古语和中世纪拉丁文中被写成spiritus animalis,其中animal一词是‘心灵的’或是‘有活力的’。它指的是一种基本的精神力量和生命力。但是,在现代经济学中,动物精神具有略微不同的含义,它现在是一个经济学术语,用来指经济的动荡不安和反复无常;它还意味着我们和模糊性或不确定性之间的特有联系。有时候,我们被他麻痹,有时候它又赋予我们能量,使我们振作,克服恐惧感和优柔寡断。”

以此理论解释当前的经济危机,可以认为是人类思维变化和行为非理性,导致经济出现波动。

阿克洛夫和希勒把人类的动物精神归纳为五个方面:信心、公平、腐败和欺诈、货币幻觉和故事。

在股票市场里,信心和故事是影响价格走势的重要因素。特别是信心,更是决定多头市场的主要动力。

一般投资者认为,信心是基于对所掌握信息理性分析基础上获得的,但事实并非如此。人们在进行所谓理性分析时,往往包含不理性的成分。他们进行决策时,所依据的是他们相信正确的东西。因为相信,所以有信心,就会在市场上买进。而失去了信心,就会卖出。可见,人们的投资决策,更多取决于非理性的心理行为。而精明的市场大鳄,利用了人们的这种信心变化,通过讲故事或者制造恐惧,来影响普通投资者的信心,进而影响市场走势,从中获利。

在股市下跌前,很多故事在市场中流传。有故事告诉我们,政府不会让股市大跌,因为今年具有特殊的政治含义。有说,经济不稳定,政府不会让资产市场大幅波动。还有说,为了防范通货膨胀,投资资产市场是最好的办法。这些故事增强了人们的信心,因而散户开始存款搬家,股市火爆异常。而在股市出现大幅调整后,市场又遍布调整难以见底的种种说法。这又导致散户信心遍失,纷纷割肉离场,而机构主力又准备抄底进入。

在危机时,强调信心或许可以起到战胜恐惧的作用。但在股票市场,当所有人都具有信心时,这种一致性就将面临着变化。而当所有人信心尽失时,也孕育着另一种转变的开始。

导致当前股市大跌的原因是投资者获利出货,因为上市公司预期收益不好,股价太高,以及流动性可能收紧等因素,使得前期的获利盘获利了结。但投资者也应该认识到,在全球经济已经触底,上市公司业绩不可能再糟糕的情况下,股市大幅调整实际创造了新的投资机会,况且市场资金不仅仅来源于银行信贷。

在股市存在恐慌时,投资者不妨学一学经济学家关于动物精神的文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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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杉

刘杉

130篇文章 8年前更新

经济学博士,中华工商时报副总编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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